某个很普通的夜晚,月明,
窗外栏杆的形状,化作一节节竹子,和树影相互妥协,
一同映射在你床边的白墙,
藏进同一个平面,
换作阿彼察邦,他也会记得这面墙吗?
紧张过头,我不得不把所有灯关掉,
因为我固执地认为,
若画面太过具体,记忆将不再留有空间变得微妙,
海浪,波纹,所有的绿,
你看到了跳起的鱼,停留在你的冲浪板,
然而美好在脱口而出的那个瞬间,却变成空白,
其实无须不必在意语言与文本,
过度的修辞反而堆叠多余。
我也聊到和你一样的夕阳,
它热烈又平静,
伴随着很低很低的云,
就像听到自己强烈的心跳声,
太阳下山以后田野树丛里冒出的萤火虫,
就是你在我眼里的光亮,
它们在生命末端飞舞,而一旁无言的凝视是最好的陪伴。
如果说所有美好的事物都会迎来终结,
那我期许心里的萤火虫,在最后的时刻飞进大海,
去接近生命与脉动,被它们安抚。